根号八十一

树上掉下一只死掉的鸟,脖子上是红色的圈,这应该是一个隐喻,但马尔克斯的上校还没看见,过路的学生就已经用叶子将它遮掩了。翠绿总是夏天的裹尸布。最绚烂的绽放里是终结的脚步声。
如果你曾在傍晚时分出神于公交车上,你不会陌生于那高架桥下被火焚烧过的爬山虎,那一寸又一寸爪痕的灰烬,刻在墙体里,不断,不断,永不停歇的向更高更深处攫取。
你也不会陌生于那块车窗。当你从温热的黑暗中向窗外刺眼的光亮展示一个微笑,一个大大的微笑的时候,车厢摇动,那张脸,那些肉块,如何一步步坍缩,溶解,唯留两个反光的珠子守望着虚无,守望着无尽的等待。
当红绿灯同下课铃一起失控,当行人的说笑被按了快进键,也许有些卡帧。
像木偶断了线,像幼鸟折了脊。
你知道的,你都知道,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是谁的序曲。
这一整个夏季,一整个荒诞的世界。
你也知道,终有一日你会屈服于那个身影的诱惑,独自的,走进那个良宵,接受,并享受那永恒的坠落。一如享受曾经搏击长空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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